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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前顯示的是 1月, 2023的文章

Hello World

#栖燦 #同人   朴宰燦正面臨著人生最大的考驗。 躺在闐闇無光的房間裡,蓋著被子,身體不安的顫抖著扭動著,彷彿嗜毒者面臨戒斷症狀一般,他極力克制著洶湧而來的欲望。 他明知道,只要一伸手就能解決這難以自抑的欲望。 可是卻無法。 只能任由欲望的浪潮一波波襲來,拍打他如滄海中飄搖的一葉小舟。 此刻真的好想⋯⋯好想要⋯⋯ 我的手機筆電平板,我的Twitter我的YouTube啊啊啊啊啊!! 他在被窩裡絶望地緩慢爬行著,此時有人不識時務敲敲門之後開了門進來查看。 「宰燦哥你還好嗎⋯⋯嗚啊這是什麼德古拉的房間!」是金鐘亨的聲音,那驚訝的語氣不知道為什麼聽起有點欠揍。 「我快死了。」他繼續在黑暗中發出極其委屈的聲音。 「不可以偷滑手機哦。」鐘亨一副被委以重任的語調。「栖含哥有交代。」 「⋯⋯他幹嘛不自己跟我講啊?」 「因為你不能用手機啊。」 聽起來很有道理。但就是太有道理了所以令人生氣。 年假結束又要開始朝九晚六上班生活的戀人,當然不可能24小時照料他度過眼睛雷射手術的恢復期。把他送回宿舍,有隊友可以輪流作陪(或者說監視)自然是最權宜的作法。 手術是自己下決心做,事前也知道必須度過幾天遠離3C、等待復原的陣痛期,只是沒料到真正身在其中時,體感是那麼漫長難捱。 不只是不能上網衝浪而已,還有⋯⋯也不能打視訊電話。 不能看到他的臉。 心情有點鬱悶的同時,忽然聽到手機震動的聲音,像有預感一般,他伸手在黑暗中仍然準確按中了通話鍵。 「喂?」 「宰燦哪。」 四下一片寂靜,朴栖含的聲音穿透空氣盪進耳膜裡,聽起來像在嘆息一樣。金鐘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房間,恐怕一離開就通報了戀人自己的抱怨,所以才喚來了這通電話。 「你現在沒有在看手機螢幕吧?」 「⋯⋯沒有。」朴宰燦的嘴巴不自覺嘟了起來。他依舊閉著眼睛,但把手機移到自己耳邊,方便更淸楚聽見對方的聲音。「我可是術後休養模範生。」 「真的?」 「嗯哼。」姑且不論內心的千迴百轉,至少他到目前為止都有好好遵守醫囑。 「忍耐幾天,很快就會好起來的。」朴栖含開口安慰道。 朴宰燦嚷著要做眼睛雷射手術很久了。雖然他也很喜歡宰燦因為近視而看東西不自覺瞇起眼睛的表情,或是戴上自己送給他的黑框眼鏡的模樣,但比起這些,能夠徹底消除因近視帶來的不便還是最重要的。 「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煎熬⋯⋯」朴宰燦的語氣開始從抱怨變成軟呼呼的撒嬌。 想像著年下的戀人此刻的表情該...

名為你的春天

「宰燦!」 領班的姊姊從廚房門口探頭進來,叫了他的名字,那時他正忙著把手上的漢堡和薯條放上托盤,準備送到外場給客人享用。 「怎麼了?」宰燦小跑步過去詢問。 「不好意思,你能幫忙送一單外送嗎?在附近而已,走路可以到。」領班一臉抱歉地拜託,「剛好外送的人都出動去了比較遠的地方,等他們回來,這一單要全冷了。」 現在是下午三點的離峰時段,店內用餐的客人不多,朴宰燦想著趁機外出呼吸點新鮮空氣也好,就一口答應下來。 提著兩大袋沉甸甸的漢堡和炸雞,他戴上黑色口罩,再看了一下領班姊姊遞給他的紙條,確認地址,邁開腳步出發。 早春的空氣有微微的花香,首爾的街道上有著怡人的溫度,可惜他這幾天鼻炎又犯了,怕工作時噴嚏打不停,造成衛生疑慮,只能戴著口罩把自己隔絕起來。 春天真是個很棒的季節,生機蓬勃,好像什麼都充滿希望。他走在路上想著一些有關於未來的模糊想像,17歲的現在,世界的一切都無比鮮活,長長的道路像捲軸在眼前展開。 走過了幾個坡道後,很快就來到紙條上所寫的地址。是一棟看起來有點時髦的大樓,看大樓外的樓層標示,裡面有練舞場地、錄音室等等,訂餐的人莫非是演藝圈的人嗎? 朴宰燦正要往門口靠近,一台黑色廂型車越過他身邊在門口先行停下。車門打開,下來好幾個身材高佻、長相也十分好看的年輕男子,朴宰燦瞇著眼,覺得有點眼熟,可能是在電視上看過吧。 帶著點羡慕地盯著看那幾個年輕男子推開門走進大樓,很快消失在眼前。朴宰燦這才如夢初醒,趕忙拿出外送專用的手機撥了電話給訂餐的客人。   廂型車上又下來一個中年男子,像是藝人經紀人般的人物。他拿著手機通話,往這邊瞟了一眼之後,直直走了過來,掛掉電話直接對他説:「外送是我叫的。總共多少錢?」 朴宰燦七手八腳趕忙從口袋掏出收據,這時候大樓門口走出來一個人,是剛才那群年輕男子裡面身高最高的那一位。 「怎麼出來了?」經紀人疑惑的問道。 「耳機掉在車上了。」拋下這句話,年輕男子彎腰鑽進廂型車裡,很快地抓出一副白色耳機。 男子把耳機放回口袋裡,轉過身來,朴宰燦這才看淸楚他的容貌,是一張帥氣而端正的臉。身高非常的高,目測應該超過190公分,需要奮力抬起頭才能看他的程度,站在眼前,陰影罩下,讓人覺得有點暈眩。 與高大身材相反的,是溫和的聲音:「我來拿吧?」 説著一邊從朴宰燦手中接過了兩大袋食物。「畢竟是我說要點的。」 「要巡演了,該注意身材管理,竟然還吃這種東西。」經紀人一邊...

The Day 2

  Ch.2 天剛大亮,他就醒來了。 朴栖含隨意拿起手機看了看畫面顯示的日期和時間,12月15日早上6點鐘,今天是《語意錯誤》殺青後的第一天。沒有拍戲行程的日子,原本不需要這麼早起,但身體裡鐫刻了一個半月以來的記憶,使他依舊在這個時刻醒來。 他躺在床上,思緒有點混沌的想著:如果是在昨天以前,他接下來所要做的是起床盥洗,換好外出的衣服,然後在差不多的時間點上會接到朴宰燦的電話,聽到他晨起鼻音濃重、總是讓他錯以為像在撒嬌的聲音:「哥,我們到樓下了。」 由於自己在接演《語意錯誤》前已經和公司解約,目前是沒有經紀公司的狀態,開拍之初,宰燦知道了這件事以後,就主動提議在行程允許的狀況下,讓公司車也一起接送他去拍攝現場,他們可以在車上先確認一些今天的台詞和細節,節省彼此的時間,也能夠在拍攝時更進入狀況。 聽起來合情合理的說法,可能也蘊含著宰燦對他的體貼吧。他想起這個比自己整整小了八歲的後輩,在試鏡那天對他說:「與其不做而後悔,不如做了再後悔吧。」 那一天——他是因為這句話而決定加入劇組的。 雖然不知道播出後結果如何,但拍攝現場真的很愉快。一個半月很快就過去了,在心灰意冷已經打算退出演藝圈的二十代結尾,能夠遇見這麼好的作品和團隊,他心存感激,對於離別的到來,雖然不捨,但也會學著接受。 昨天在殺青後的待機室裡,他看見了朴宰燦的眼淚。那個說過自己是鋼鐵淚腺的人,無助地站著淚流滿面,哭得像個孩子一樣。 朴栖含在那一瞬間覺得人生從來沒有這麼手足無措過,這是他從未見過的朴宰燦。他並不擅長安慰別人,然而身體的行動先於思考,回過神來,自己已經緊緊抱住了朴宰燦。耳邊聽到他抽抽噎噎地訴說著對於劇組和角色的不捨,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發酵著,覺得心口微微發痛,倏地眼眶也紅了。 對於離別這件事,他以為自己應該已經很習慣。小時候面對過父母離異,長大後,在佔據他整個二十代的偶像事業裡用盡全力奔跑,也只是換來離散的結局。事到如今,他體認到人生中有許多的分離,許多的不得已,必須要笑著接受以及放下。 包括眼前的這個人。 還來不及多說些什麼,導演和劇組人員也進到待機室了,看到他們抱在一起哭泣以為是在開玩笑,導演還拿出了手機來拍,後來發現是真哭,劇組便一群人圍上來安慰他們,有人呼喊著「我也要哭」,瞬間十幾個人胡亂抱在一起,場面變得有點滑稽,朴宰燦這才破涕為笑。 後來一起搭車回家的路上,為了不想要氣氛太過沉重,...

幸福論

#栖燦 #同人 「在聽什麼?」 朴栖含從浴室裡走出來,一邊擦著半乾的頭髮,一邊聽見了陌生的樂音,轉頭一看,戴著黑框眼鏡的朴宰燦正埋首在筆電前,聽著裡面流瀉出來的歌曲。 見年下的戀人因為太過專注聆聽而沒有回答,他湊過去從背後抱住了他,刷存在感似的在耳邊詢問:「這是什麼?」 唱歌的聲音顯然是朴宰燦的聲音,但曲調卻是他完全沒聽過的。 脖子被朴栖含微溼的頭髮搔得微微發癢,朴宰燦一邊閃躲一邊訓斥:「呀!朴栖含!你頭髮不先去吹乾嗎?再感冒我就不理你了。」 朴栖含這下可委屈了,喃喃的說:「也不知道是誰跨年的時候也感冒了⋯⋯」 原本的跨年計劃因為突如其來的感冒全部泡湯了。特意訂了能看見樂天塔和煙火的飯店,打算浪漫度過一個火熱的夜晚,結果跨年夜裡朴宰燦在發燒昏睡中甚至錯過了新年初始的煙火,後來被末尾的煙火聲吵醒還鬧了一頓脾氣。 朴宰燦聞言一時語塞。沒辦法再理直氣壯。 他自己其實沒有特別喜歡過節日,但年上的戀人喜歡計劃各種慶祝儀式,反正不用他傷腦筋,他也樂得配合。 「我又不是故意的⋯⋯」 「知道了。」朴栖含迅速在他唇上親了一下。「新的一年我們都要健康,不要感冒,不然又要煩惱不能接吻了。」 「不能接吻又怎麼了?」 「會死的。」 拋下這句話他起身乖乖去吹完頭髮,才又回到筆電前。「所以這到底是什麼?」 朴宰燦點開了桌面的某個資料夾,把游標移到其中一個命名為Lonely的音檔,再次播放剛才的那首歌曲。 「演唱會上有solo的環節,我打算要唱這首歌。」 朴栖含靜靜的聽了一會兒,眉頭皺了起來:「歌詞有點悲傷呢。」 so I'm so lonely but 對我而言没有任何人 看著天空上的星星 好孤獨 is anybody out there 我現在好像已經無法再堅持了 when you 看見獨自一人的我 就請抓住我 年上的戀人好像陷入奇怪的擔憂中了,朴宰燦失笑著趕緊解釋:「不是現在的心情,是前年11月寫的。」 那是他人生中最低潮的時候,出道以來用盡全力奔跑,結果卻始終不如預期,當時的他累極倦極,有了打算放棄一切的念頭,然而也是在那時候,和眼前的這個人相遇。 大概是上天聽見他的呼救了吧? 「為什麼選這首歌呢?」 「為了道別。」朴宰燦親了親戀人舒緩開來的眉頭,然後是嘴唇。「因為從今以後只想寫幸福的歌。」 朴宰燦很喜歡站在舞台上的感覺。 燈光打在身上,開啟魔幻時刻。 舞台上的每個瞬間,都像是膠捲...

The Day 1

  Ch.1   # 栖燦   # 同人     一切 ⋯⋯ 都結束了。 朴宰燦醒來的第一個念頭,是這句話。 《語意錯誤》殺青的隔天,一覺醒來已經接近中午時分。雖然是醒了,但彷彿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呼喊著需要更多休息,他有點無力地躺在床上眨眨眼睛,一時半刻還不想起身。 伸完懶腰之後抱著柔軟的棉被,忽然聞到自己手腕上傳來的是淡淡的沐浴乳香味,而不是杜桑香水的味道。 是啊,今天並不需要出門去拍片現場,沒有擦上杜桑的必要。 Diptyque 的杜桑,是朴栖含送給他的生日禮物,從收到的那一天起,他每天早上都會慎重的擦上香水出門拍戲。 朴宰燦從來也不是那種重視計畫和儀式感的人,他喜歡隨性而自由的過日子,想做什麼就做什麼,不想做就不做。如果要他像秋尚宇那樣,幾點起床,幾點上學,走固定的路線,喝固定的咖啡,坐固定的位置,連聽課都要擁有一樣的光線和角度,光是想像就覺得好累。 但是杜桑變成了他的儀式。 會變成這樣,似乎是因為,第一次擦上杜桑去拍戲的那天,他們在待機室裡等待劇組把場景布置完畢,一邊對台詞一邊閒聊的時候,朴栖含忽然拉過他的手腕靠近鼻尖嗅了嗅:「你擦了杜桑?」 「嗯,對啊 ⋯ 」無預警被抓住了手,朴宰燦一時有點慌亂,但很快地掩飾過去。「是哥送的禮物嘛,馬上就拿來用了。」 朴栖含立刻露出了滿意的笑容,「跟我想的一樣,這味道很適合你。」接著補充,「有一種寶寶的香味。」   朴栖含經常叫他 eigi ,像是在叫一個寶寶,小孩。說自己親弟弟泰俊和宰燦正好同齡,這樣的年紀正是應該經常被哥哥請吃飯且疼愛的年紀。所以才買了寶寶香味的香水給他? 於是,這個香味變成了他的儀式,然後也變成了他的困局。 朴栖含的身上常會有種沉靜的木質調香味,是跟送給他的香水一樣的品牌, Diptyque 的譚道。收到生日禮物那天,朴宰燦上網查詢了杜桑的資訊,有不只一條報導寫著:情侶香水推薦,譚道與杜桑。   沉靜的 譚 道與清新的杜桑是天作之合,當兩者味道融合在一起時,會形成一種獨特的香味,彷彿在訴說一個兩人共同保守的秘密。 ⋯⋯ 共同保守的秘密嗎?但這秘密如果只屬於一個人呢?一再疊加的香氣記憶滲進骨髓裡,朴宰燦有了他一個人的秘密。那個秘密的名字是:朴栖含。 然而,在小說裡,...